有點欲哭無淚......照這種進度何時我才能寫到主角們的卿卿我我啊啊啊~(抱頭痛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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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跨過門檻,雲禧就感到不對勁,回頭一瞧,嘖,好嘛,那三名雲家衛又咻的不見蹤影了。

幸虧現在是大白天,否則被人看見他們這樣飄來飄去、忽隱忽現,還以為是鬧鬼呢。

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?雲禧疑惑的眨了眨眼。

明明待在兩位胞兄身邊的雲家衛就是隨身保護,都能看得見人,怎麼與他就是如此的差別待遇哩?他可不希望哪天夜裡被突然竄出來的護衛給活活嚇死啊......

雲禧抿抿嘴,心想回去雲門,定要好好跟方纔那幾名護衛溝通一下。

然而,他卻忘了自己現在頂著雲禧這個女兒身,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,但凡出身名門多多少少得避諱男女有別,再加上這身體的前主兒性格清高冰冷,素來不待見那幾名雲家衛跟前跟後,便命令他們隱身暗處,無事別出來礙眼。

所以說,這其實不能怪蒼雲他們,雲禧對幾名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而言,就像一朵可望之不可及的高嶺之花,於是他們也很有自覺的與她保持距離,以便將尚未萌發的愛慕之芽早日扼殺。

可他們不知道,雲禧小姐體內早已換了個魂魄,換得還是個有點天然呆的小正太,以至於日後惹出不少風波啊......

咳,此乃後話,暫且不表。

回過頭來,雲禧跟在唐時生身後,負手信步走進小小的院子。

只見白色牆面斑駁,屋瓦窗簷老舊不堪,除了門外那株明媚多姿的杏花樹之外,院裡一群不知名的花草未經修飾地任其自然生長,乍看之下挺荒涼的,活像廢棄多年的無人民宅。

屋內空盪盪沒幾件像樣傢俱,一張木桌几把椅子一張竹榻腳落一隻藥箱,簡陋得可謂家徒四壁。

碧羅先將小男孩放置榻上,靈動的眸子骨溜溜地打轉,隨後噘起小嘴,眼巴巴地瞅著自家小姐。都說了待在客棧再請人過去嘛,怎好委屈小姐在此作客呢?竟是連個泡茶的壺都沒有,再說此人若是神醫,怎麼醫不好自己的腳呢?徒有虛名而已......

倒是雲禧毫不在意,自行挑了張椅子坐好,扥著下巴頗有興致的看唐時生幫小男孩療傷。

唐時生倚仗靠在榻邊,輕輕地替小男孩脫去鞋襪,一邊仔細按捏著他的腳踝,一邊問道:「小棗,可是這處感到刺痛?」

小棗疼抽了一口氣,噙著淚點點頭。

「還好,看來未傷到筋骨......」

唐時生摸了摸小棗的頭,「小棗,師父先幫你擦點涼膏鎮痛,晚些時辰再用熱水敷腳,現下暫時別起來走動,知道嗎?」

「是,師父,我知道了。」

見小棗乖巧模樣,唐時生微微一笑又摸摸他的頭,「嗯,小棗先乖乖在這坐著看書,果果說不定等下就回來了。」

小棗聽話的嗯了聲用力地點下頭,隨手拿本破舊的書本放在膝上,眼角則偷偷瞄著門外,小臉帶著些許期盼。

安頓好小棗,唐時生這才側頭看著雲禧,臉上的笑容轉淡,做了個揖。

「寒舍簡陋無以待客,還請見諒。」

「哪裡哪裡,是我們不請自來,叨擾了時生兄。」雲禧連忙擺手,道:「實不相瞞,在下深受病累之苦,家裡遍求名醫,仍未改善,今日適巧路經此地,聽聞時生兄的醫術高明,心想機緣難求,於是急著來看看......」

「既然如此,雲公子,且讓唐某把脈診斷。」

唐時生淡然一笑,不卑不亢的朝雲禧伸出手。

雲禧愣了下,揚一揚眉對他笑,挽袖遞手。

按照慣例,小說裡面那些所謂起死回生的神醫藥聖之輩,老是出些難題怪招來刁難前來求醫的病人,也不想想人家都快病死了,誰還有閒功夫管滿足大夫的特殊癖好啊?他運氣真不錯,遇上了眼前這麼一位有職業道德的好神醫。

暗自竊喜的雲禧正襟危坐,盯著認真把脈的唐時生。

當唐時生執起不盈一握的纖細腕口,眼眸閃過一絲詫異,抬首看了看相貌俊俏的雲禧,旋即瞭然。

他已猜出雲禧大約是哪家千金小姐女扮男裝出門遊玩,不過,微一探脈,發現其脈象沉細而微弱,似斷非斷,且有逐漸衰竭之勢,這症狀分明是心脈受創斷絕,將死之人......不過,眼前之人竟是────

雲禧見唐時生垂下眼瞼,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,不禁好奇地問道:

「時生兄,怎麼樣?」

「雲......公子,心脈受過重創?」

唐時生停頓了一下,放開手中冰涼而柔若無骨的小手,決定還是稱其公子,現在揭穿對方反倒麻煩。

「唐某把脈時,發現公子的脈象紊亂不定,明顯受過嚴重的內傷,一般人應該虛弱不已纏綿病床......然而,公子看起來似乎精神頗佳,不像病重之人,是公子體內尚有一息內力護住心脈。」

內力?雲禧略微遲疑地頷首。原本是有的吧,雖然他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......

「這個...家父曾經指導一二,以求強壯健身。」

「嗯......想必是公子家學淵源,習得獨特的內功心法,能夠運作真氣疏通經脈,自行療傷。」

聽到這兒,雲禧眨了眨眼,心中暗道:哇啊...這內功心法什麼的,也太玄了吧?回家後,定要跟親親老爹討教討教!

「只是,公子近期可否時而感到心悸、胸悶,內力亦不可妄動?」

唐時生又一問,雲禧稍作思考,點點頭。

「唔,沒錯,確實如此,有時候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、窒息。」

唐時生略一沉吟,凝視著雲禧,緩緩說道:「依唐某看來,雲公子目前的內力已流失大半,只怕剩下不到兩成,不出三個月便消耗殆盡了......」

「咦?」

站在一旁的碧羅啊了一聲,看看雲禧,再看看唐時生,含淚倉皇地上前一拜至地,話中都帶了哭腔。

「求神醫救救我家小少爺!」

雲禧不懂內力,出身雲門的碧羅卻深知其嚴重性,內力巨耗代表體內經脈傷勢過重,真氣滯遲,她的小姐將無法護住心脈,進而斷絕生路啊!這名神醫不論是否妄有虛名,可他既能看出問題所在,說不定有方法解救小姐。

被碧羅此舉弄傻了,雲禧心一跳,又隱隱作痛了起來。

當雲禧選擇自殘、放棄生命之際,可曾想過疼她愛她的人會是怎樣的傷心難過?她有沒有想過她爹娘、她兩個哥哥、她情同姐妹的碧羅?......他們的心也會痛的。很痛的。

既然她不心疼他們,那就由他來吧!

雲禧抱起碧羅,安撫似的摸摸她的頭,柔聲道:「傻碧羅,妳先別急著哭啊......時生兄又不是說我馬上就會死,我們聽聽他怎麼說吧......那個、時生兄,我這病應該還有得救吧?」

拜託,要說有啊!雲禧連連向唐時生使了個眼色。

也不曉得唐時生究竟有沒有看懂,只聽見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:

「雲公子,無藥可醫。」






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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